1-2 Lucky me, Struggle me 幸運的我,掙扎的我


        只要有人真心堅持其是,世界就會以不可思議的方式為他敞開胸懷
                                                                                                               -吉本芭娜娜

       到來伯斯的一個星期過後,浩克奇蹟似的回到了我身邊,浩克是我的吉他,一把大隻的綠吉他,我們之前有一個約定,那就是要一起流浪,那是我我曾在每個可以許願的時刻許下的願望,像是在東海的鐘聲敲到100下時,或著是生日時那藏起來的第三個願望,沒想到在飛機託運時成了走失的孩子,讓我傷心了好久,他曾陪著我唱歌陪著我經歷的一個個微風吹徐的午後和一個個浪漫的小故事,而幸運的是,最後就被航空公司用快遞寄回了給我,亞航雖身為廉價航空的看來也是個負責任的公司,我也看到在託運時他們是如何小心翼翼地對待它,我和share house的大夥兒開心的彈著吉他唱著歌,和著房東的電子琴聲,享受著我在第一個share house的最後一晚,是的,我搬走了,告別了我僅住了一星期的sharehouse,阿堂在台灣同事的很久以前的同事就著麼給他連絡上,說願意在我們找到工作前讓我們借住他們的舊家,雖然我再也不用睡大冰櫃了,而且還擁有一對背包客來說非常奢侈的雙人床,但我卻經歷了其後漸漸習慣的分別,身為一個背包客,常常要面對這種時刻,很多朋友才剛認識剛剛喜歡上,卻又在不經意的時刻隨時道別,初來乍到的我雖然不怎麼能習慣,但還是沒有其他選擇的繼續往前行,不過著個世界很神奇的是,你可以跟剛認識的人分享很多的你,很多的想法,但卻往往無法對認識很久的人開口說出心裡話,這也是旅行的魔力所在。

       幸運的我,真的在一周後便找到了份不錯的工作,我所居住的新家女主人做送貨工作的友人,發現他經常送貨的店家剛好缺人手,便把我和阿堂引薦了過去,老闆Rob滿喜歡我和阿堂,Trial了一天便決定錄用了我們,(在這找工作,學歷一點也不管用,老闆卻非常看重你過往的經歷,和你的推薦人,我剛好以前做過咖啡廳的工作,也有個幫我說了很多好話的當地人) 接到錄用電話時,當時身於袋鼠島的我們,真的很開心呢,我想那是被我吵著正在吃青草大餐卻被小屁孩的我抱到的袋鼠巴了一掌所帶來的幸運吧:P,不過因為我所住的新家離市區很遠,我每天得轉三班車花十幾二十塊的澳幣才有辦法到達我所工作的餐廳,這些都還不打緊,最糟的是假日甚至沒有公車能讓我轉搭火車再轉公車去上班,出於無奈,我只好又忍痛道別了這個溫暖舒適的房子,和幫了我們很多忙的阿姨說聲抱歉和道別,繼續流浪。

         這家位於伯斯富人區的Shopping Center裡的餐廳叫做Delish Cafe,是我在澳洲的第一份工作,它是南非移民的Deliver,Rob幫我引薦的,老闆也叫做Rob,一個溫柔但卻實事求是的人,在澳洲人開的餐廳裡工作最大的好處是,一切都謹守著法律(澳洲人雖然隨興,卻意外的是個守法的民族呢),他們最不喜歡的就是讓你加班,別傻了,澳洲人力貴著呢!即使讓你多家個十分鐘的班也是要多算錢的,而我對於這工作最唯一要求也是多加點班,總是在不太煩到她的前提下想盡辦法巴著經理討著我的上班時數,我想他們可能覺得亞洲人都是愛死工作的瘋子吧,不過有任務在身的我(我一直是想在學費高得嚇人的ITI裡念書,又不想拿父母的錢),也顧不了面子了,接近20澳的時薪,是我要在台灣做多久才能換來的呀! 而這樣高的不可思議的薪水也讓許許多多的背包客們,迷失在這樣的一個天堂裡。

       Delish Cafe那是一個乾淨明亮,又忙碌的咖啡廳,賣著好香好香的三明治潛艇堡,和我最喜歡的Barista做的漂浮著可愛葉子或是愛心的咖啡,Delish的Barista是一個有著豐腴身材,非常漂亮的黑膚色和圓圓大眼的女孩,她說這些咖啡都是她用愛做出來的,有次她拉給了我一輩充滿小小愛心和笑臉的咖啡給我喝呢,這裡的人從來不嫌棄他們的工作,總覺得自己的工作是非常有意義的,而樂在其中,我們總笑他們的很多人都只有國中畢業而自恃著驕傲,自大卻也自卑,又總帶著哀傷,而他們卻熱愛生命,如此自在地活著,我真的很喜歡這些自由又隨興的澳洲人呢,這兒的顧客不是退休了的老人,就是媽媽們帶著他們可愛的孩子,有時小小孩兒憨憨的睜大了可愛的圓眼睛,有時穿著超人裝到處跑,這裡來來往往的人們不僅可愛極了,而且還很喜歡和我聊天呢! 有次一個小學老師感嘆地對我說,她覺得我好厲害歐,她長這麼大一直以來都只會說一種語言,而我卻可以如此流利地用英語跟她聊天呢! 我這從小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學的英語,高中時總背不起那每天要背的4000啦,7000單啦,而被老師罰在走廊上罰背,大學時更被教授改得滿江紅的作文文法,好不容易畢業的我,在當下卻突然間對自己的英文有那麼一點點的驕傲呢.... 突然覺得,我不再是異類,不再是上帝手中的瑕疵品,我一直以來都用自己的方式活著,一直用自己的方式喜愛著這個語言,而在這個地方開心地使用它,透過它真真實實的看著這廣大的世界。

      為了每天都能確確實實的到達我上班的地方,準時上班,我換到了一個市區北邊的離市中心不太遠,位於2 District(還在1 Zone裡), Beauford Road附近的Broom St. 上的小小舊舊的Share House,這個房子真的會讓人想起台南的老家(雖然我老家不再台南,也沒在那生活過,但這就跟精靈住的房子一樣,純粹出於想像),這也推翻了我那伯斯的房子全都是像是精靈住的那般的假說,房子的主人,一個老伯伯的確是馬來西亞的華旭移民,以前從在餐廳裡當幫手,到自己開了幾家餐廳 ,好不風光呢,在澳洲待久了,你會見發現,到處都是好厲害,令人佩服的的馬來西亞和越南人,白手起家的在這樣的一個天堂裡闖出了個小天地,我希望我有一天也能成為這樣如此堅強的人。

       其後我買了一台腳踏車,為了一天省下兩大罐牛奶的錢,也為了趕上星期六沒有如此早的巴士讓我去上的早班,那是在伯斯唸書工作的二房東Chris,載我和我可愛的室友Mia姊,趁著假日不用工作時,到稍遠的一個購物中心聽車廠的假日跳蚤市場買回來的二手假踏車,我的小紫,我幸運地在快收市時僅花了20澳就買到了(那兒的腳踏車隨隨便便都是百澳起跳),非常的好騎,還曾有路人想花150澳和我買下卻被我回絕了呢,每天一個半小時的來回路程,我卻每日如是的騎著,即使日後身兼了幾份工作,也堅持如是的騎著。

      回憶起當時真的很辛苦呢,我曾身兼三、四份工作全靠我的腳踏車通勤,因為工作服只有一件,卻要每天上班,衣服常常是沒有乾的狀態,有時清晨五點多就要起床穿著那永遠乾不了的衣服,晚上11點才結束另一份工作回到家,而八九月的伯斯夜晚和清晨,都是十度左右的寒冷的,這樣的狀況讓我一個月內得了兩次感冒都好不了,嚴重的時候連咖啡的名子都喊不出來,我卻只在乎會不會丟了工作。 當時我的腳踏車歌單裡有一首歌- 我的未來不是夢,我就這樣聽著聽著,簡簡單單的幾句歌詞,卻讓我泛著淚,叫自己在辛苦也要撐下去。

        "你是不是 像我在太陽下低頭,流著汗水默默辛苦的工作,你是不是像我就算受了冷漠,也不放棄自己想要的生活。  你是不是像我整天忙著追求,追求一種意想不到的溫柔,你是不是像我曾經茫然失措,一次一次徘徊在十字街頭。 因為我,不在乎,別人怎麼說,我從來沒有忘記,對自己的承諾,對愛的執著。"
                                                                    -張雨生 我的未來不是夢(不過我是聽阿霈樂團的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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